德国与Springer Nature签订迄今最大OA协议：每年花费可达2.8亿人民币
当地时间 8 月 22 日，由德国 700 余个研究机构和图书馆组成的学术联盟 Project DEAL 宣布，将以 2750 欧元/篇论文（约合 2.1 万人民币/篇）的价格，与大型出版集团 Springer Nature 签订迄今规模最大的国家级开放获取（OA）发表协议。
由于德国预计从 2020 年起每年在该协议框架下发表至少 1.3 万篇 OA 论文，如果能够完成这个目标，他们每年将花费 3575 万欧元（约合 2.8 亿人民币）换取 Springer Nature 旗下 1900 种混合型期刊论文的 OA 发表和阅读权限。可以确定的是，此项协议中不包括 Nature 旗下的学术期刊（如著名的《自然》及其子刊），完全 OA 的 BioMed Central 系列和 Springer OA 系列，以及科普杂志（如《科学美国人》）。
Project DEAL 以马克斯·普朗克数字图书馆、弗莱堡大学图书馆、柏林大学图书馆、中央图书馆等学术文献部门和图书馆为代表，汇集了 700 余个德国相关机构，是一个国家级学术联盟。自 2014 年成立以来，Project DEAL 已经花费了近四年的时间与爱思唯尔（Elseiver）、Wiley、Springer Nature 等大型学术出版商进行谈判，希望能够达成“出版和阅读”（publish and read）合作。这与传统的机构付费订阅论文、论文藏在付费墙后面的模式不同，是近年来在学术界开放获取运动下诞生的新产物——以本次签订的协议为例，Project DEAL 选择为自己成员的论文支付 OA 发表所需费用（通常是版面费或论文处理费），换来部分原本需要付费的论文阅读权限，并让自己的论文对全社会免费开放。
Project DEAL 组织。官方网站：https://www.projekt-deal.de/
但是，达成双方都满意的合作模式并不是一件容易事。Project DEAL 与爱思唯尔的开放获取出版谈判 2015 年就已开始，但直到 2018 年也没能达成一致，至今仍处于“谈崩了”的状态，导致目前仍有数百家德国科研机构无法访问爱思唯尔旗下的期刊和数据库。不过，Project DEAL 在今年 2 月成功与 Wiley 签下了一份 OA 发表订单，但规模较小，涵盖了大约 9500 篇 Wiley 期刊论文的发表费用——此次与 Springer Nature 签订的协议则敲定了每年发表至少 1.3 万篇论文所需的费用。
具体来说，Project DEAL 联盟的成员需要为每篇论文支付 2750 欧元（约合 2.1 万人民币），换取在 Springer Nature 旗下约 1900 余种混合型期刊（该期刊论文部分是付费阅读，部分是免费阅读）上发表 OA 论文，并获取上述期刊的完整阅读权限。此外，他们还可以在 BioMed Central（BMC 系列）和 SpringerOA 两个 Springer Nature 子品牌期刊获得论文发表 8 折优惠。除此之外，德国科学家可以在该协议框架下获取约 2500 种 Springer Nature 旗下混合型与开放获取期刊的论文全文。
Springer Nature 的 CEO Daniel Ropers 在当天的新闻发布会上表示，这是目前业界向开放获取出版转型阶段的“规模最大的订单”。该协议将于 2020 年生效、2022 年到期，并且还附带一个为期一年的延长选项。
不过，这项协议中并不包含 Springer Nature 旗下最有名的《自然》及其系列子刊——这些期刊连作者自己付费使其论文免费开放的机会都不给。因此德国的研究者们依然需要靠传统的付费订阅路线获取他们想看的《自然》系列论文。同理，他们在这些期刊上发表的论文也走不出付费墙。
图片来源：EMILY PETERSEN | Science
有专业人士认为，德国学界与 Springer Nature 签订的这项协议是兼顾了双方利益的结果：出版方保住了他们最有名也最传统的《自然》系列刊物的付费订阅模式，研究机构则可以让学者们生产的知识成为可以自由获取的资源。但是，为了一篇论文要向出版商支付 2750 欧元可并不是个便宜的价格，学界也需要警惕这种高昂的费用在未来成为默认的学术出版标准——从这一点来看，推动学术出版改革、使其发展为一个良性竞争市场还有非常遥远的路要走。
但是，对于大部分研究人员来说，他们对论文发表的价格其实并没有那么敏感。因为版面费并不是影响他们向什么期刊投稿的决定性因素，这个期刊能不能推动他们的学术生涯发展才是。这就造成了期刊“强者愈强”的自循环，高影响力、高质量的期刊只会吸引那些更优秀的论文，拥有更庞大、更有粘性的付费读者群。这类期刊的出版商因此可以“垄断”整个行业，稳步提高论文订阅费用，从而将更多的财富揽入股东的钱包。
正因为如此，不少人认为，我们可以通过改变期刊的付费方式来打破这种恶性循环，比如把阅读文章的订阅费变成发表论文的版面费或处理费。这些出版费用通常需要研究人员用自己的科研经费支付，这样他们就不得不去注意哪些期刊的价格更为合理，从而改变他们对不同出版商旗下不同期刊的选择。如果研究人员的选择能帮助构建一个足够有力的“买方市场”，那么目前学术出版商对论文出版的垄断也将被打破。
图片来源：timeshighereducation.com
除了希望改变传统的出版商主导模式，德国学界此次在 OA 发表协议上取得的进展还可能打破另一个“僵局”。Project DEAL 的首席谈判代表、波恩德国校长会议的前任主席 Horst Hippler 表示，目前德国与 Wiley 和 Springer Nature 成功达成协议可能会促使其与爱思唯尔的谈判恢复生机，虽然目前官方谈判已经终止，但德国学界和出版方仍然保留有非正式的联系。他计划在未来几周内与爱思唯尔的 CEO 谈一谈。“我们正在讨论当下的进展，”他说，“在新合同中，双方可能会做出一些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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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
https://www.sciencemag.org/news/2019/08/more-700-german-research-institutions-strike-open-access-deal-springer-nature
https://www.timeshighereducation.com/blog/open-access-germany-best-deal-no-de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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